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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唱“为艺术，为爱情”之前，托斯卡有一句“il prezzo！”（出个价吧！）几乎所有的唱片版本都是用低沉、蔑视和生意腔调说，但无论是在上海的和慧、徐晓英还是在北京的扎内廷、孙秀苇，都是上扬嘶吼的腔调，这一定是有出处的，可我还是觉得老唱片的更合情理。韩蓬一如他在上海的演出，状态一幕比一幕更精彩，他的“星光灿烂”有独门的呼吸控制技术，一曲唱罢真可谓酣畅淋漓、欲罢不能。

中国组的男高音王冲早在上海演出时就给人印象深刻，他那华丽浓烈的音色让人想起鼎盛时期的朱塞佩·斯苔万诺，他那种硬踩油门大马力冲撞式的高音是观众感官最为过瘾刺激的，他的“奇妙的和谐”和“星光灿烂”有着刀劈斧砍般的猛烈，在几个情绪爆发点上尤其能够听到他加力劲爆生猛的撞击效果。孙秀苇的声音无疑是一个标准的托斯卡，而她对这部歌剧的烂熟于心可以说是体现在全剧所有的演唱和表演细节中。尤其在二重唱中，她总会在搭档唱时让搭档正好看得清指挥，而马上要轮到她唱时又会及时调转身位，真的是经验老到不露破绽，也让中国组的表现比国际组更流畅，称得上是中国组的定海神针。

这是一个“简化版”的《托斯卡》，比如第一幕没有圣母像，画家到底在教堂里画谁？第二幕结尾，托斯卡杀死斯卡皮亚后，大剧院的上一版有一段将近两分钟的从洗手到按照天主教风俗为逝者做后事的一套简单仪式，然后，托斯卡才惊慌地逃出了法尔内塞宫。而这一次只保留了洗手这一个细节，增加了托斯卡在黑暗中到处碰壁找不到门的哑剧。之后，托斯卡原地站立-暗场-结束第二幕。这样的简化近年来在一些西方国家也早已习以为常，但就故事的完整性和人物内心发展轨迹的逻辑而言，是有一定的缺失的。

牛小北/摄